第七章 伦敦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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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10月30日清晨,孙中山偕陈少白、郑士良三人,乘“广岛丸”号轮船离香港赴日本。船一出口,风浪大作,航行了14天,才到神户。三人登岸后,购得一份日本报纸,见其中有一则题为“支那革命党首领孙逸仙抵日”的新闻赫然于目。孙中山对陈少白说:“革命二字,出于《易经》‘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一语。日人称吾党为革命党,意义甚佳,吾党以后即称革命党。”[1]

 这就是中国近现代史上“革命”一词的由来。从太平天国以至兴中会,反清运动,均沿用“造反”、“起义”、“光复”等词,此后,在兴中会组织内外,在国内外,开始用革命党的名称。

孙中山一行三人在神户住了一天,转赴横滨。在船上,三人苦想登岸后到哪里安身呢?人地生疏,又是政治犯的身份,一时满面愁云。孙中山忽然想到1月间,由檀香山赴香港经过横滨时,约他上岸谈话的华商谭有发。于是,他让陈、郑二人在船上等候,自己一人登岸,按地址去找谭。见到谭有发,说明来意,请他协助解决一下栖留的问题。谭有发替他租了一个楼房的单间,孙中山看了也很满意。陈少白、郑士良二人在船上等了好久,孙中山回来说:“房子已租好了。”三人登岸,进到那间楼房里,“心里感到舒服起来,因为到了这里,中国政府已追究不来”。[2]

过了两天,谭有发陪孙中山、陈少白到山下町五十三番文经印刷店,会见了华商冯镜如。当天晚上,孙中山邀集了冯紫珊、谭有发、柴达卿、黎炳垣、赵明乐、赵峰琴、温遇贵等十多名华侨,在文经店二楼,研究在横滨发展兴中会的问题,得到了大家的赞成。冯镜如被选为会长,赵明乐为管库,赵峰琴为书记,冯紫珊、谭有发、黎炳垣为干事。孙中山、陈少白、郑士良三人,便移居到文经店的二楼里。十几天以后,在山下町一百七十五番设立兴中会分会所。后来入会的有温芬、郑晓初、陈才、陈和、黄焯之、黎简卿、陈植云,还有冯镜如的儿子13岁的冯懋龙(即冯自由)等多人。每次活动都由小会员冯懋龙向会员传递通知书,秘密集会。

过了几天,孙中山和陈少白都剪去发辫,由谭有发为他们两个人各做了一套西装。郑士良因准备回国继续组织力量,暂未改装。

孙中山计划与陈少白一同到美洲去活动。但当时美国政府有禁令,不准中国人入境,孙中山假称他是檀香山生人,美领事才给他一人开了护照。陈少白只好留在日本“考察东邦国情”,“而士良则归国收拾余众,布置一切,以谋卷土重来”。[3]

伦敦蒙难时,原香港西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