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传(湖南重磅推出4卷本160万字传记《曾国藩传》)

发布:2022-11-25 04:00:12

新湖南客户端6月23日讯 近日,湖南文艺出版社重磅推出160万字的《曾国藩传》(4册)。

《曾国藩传》作者张军出于湖南一个80后的后起之秀。这部传记作品,从曾国藩祖父一代开始,一直写到曾国藩去世。以出生地的山水田园风水之美开端,以去世时的挽联传记文辞之美结束,可谓大展美好河山与美丽中文。写法上,作者采取了章回小说的结构与命名方式,精简传神地传达了每一章的内容,读者将章节名浏览一遍,可以鸟瞰全部情节。全书以传主曾国藩这样中国顶级人才为日月光辉,以曾国藩身边聚集的中国一流人才的言行为群星璀璨,展示了儒家为政以德、众星拱月的图景。作者从多方面展示了他们在艰难时世面前如何自强不息,如何排忧解难,给读者以励志与砺智的双重收获。

《曾国藩传》力图还原曾国藩的真实面目,全面表现他的功过是非。本书分四部。第一部《攀登功名》,写曾国藩勤能补拙,加上贵人相助,进入国家最高学术机构翰林院,受到道光皇帝青睐,37岁便官居二品大员。大清江山风雨飘摇之际,曾国藩出任湖南帮办团练大臣,开始了湘勇出省作战之路。第二部《书生挂帅》,写曾国藩衡阳练兵,靖港投水,攻克岳州,困顿南昌,进军安徽。虽屡败而屡战,积累了经验,锻炼了队伍。第三部《盖世功勋》,写曾国藩广揽人才,总揽全局,效忠朝廷,围攻金陵,成就盖世功勋,同时化解功高震主的险情。第四部《谢幕前后》,写曾国藩奉命剿捻,练兵治河,整顿吏治,处理教案,派遣留学,遗训后人。为国家开一线生机,为亲友留多方启示。本书采用章回小说形式组合章节,用成语式的四字句做小标题,脉络清晰,情节鲜明,亲切感人,典雅文秀,呈现了传记的历史感,显示了中文的典雅感。本书作者的行文与本书引文的文脉上的呼应,其语言风格上的文脉回归,也是有益的尝试。

张军新作《曾国藩传》的成就,离不开唐浩明《曾国藩》三部曲奠定的基础。但张军有自己的总体构思,有自己的总体风格,张军的传记写法跟唐浩明的历史小说也不一样。张军对于唐浩明原作的采用,可以说是在“君子善假于物”的规范之中的。张著同时采取了这些年来诸多曾国藩爱好者的写作成就,尤其是唐浩明先生编辑的《曾国藩全集》提供的历史史料,是在前人积累之上的攀登。在我们推崇创造、重视创新的时代精神里,张军之作与唐浩明之作相辅相成的关系,本身也是有意义的启示。因此,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在出版唐浩明《曾国藩》三部曲之后近三十年,再出版张军的《曾国藩传》,这本身就是一种温故知新、继往开来的出版壮举,是湖南出版不吃老本、要立新功的出版精神的体现。本书的出版,是一件值得探讨关注的出版事件,也将引领新一波阅读曾国藩的时尚。

标新立异曾涤生

——《曾国藩传》编后

刘茁松

“国藩”这个名字,是他中了进士,当了翰林以后,恩师穆彰阿恩赐的。张军著《曾国藩传》第七章写穆彰阿说的话:“我朝宰辅,大半出自翰林,故此有‘非翰林莫入宰辅’之说。宰辅者,国家藩篱也。老夫想给足下改名为‘国藩’,望你日后成为国家藩篱。”

假如说国藩的名字来自被勉,那么,他此前还有一个自勉的名字——涤生。张军《曾国藩传》第五章写少年曾子城从唐氏家塾来到涟滨书院读书,“只觉得耳目一新。上课之余,他一头钻进尊经阁,饱览里面丰富的藏书,思想认识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于是给自己改字号为“涤生”。他回答山长刘元堂的问询时说:“到了书院,学生才知道自己过去太卑陋,故而改号‘涤生’。学生想,‘涤’,就是洗涤过去沾染的污垢;‘生’,取自明代袁了凡的话:‘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涤生二字,显示了曾子城革新自我的意志。看完《曾国藩传》,细细一想,就觉得:涤生正是国藩的根基。唯有自勉,他人的勉励才能凑效;唯有自新,国家的屏障才能稳固。

他曾经拜理学家唐鉴为师。关于学问,唐师以为“只有三门,曰义理、曰考核、曰辞章”,而“经济之学,亦在义理之内”。他再学而三思之后,认为为学之术有四,“有义理之学,有辞章之学,有经济之学,有考据之学”,将“经济”独立出来作为一门学问,可谓他的标新立异。对于魏源编著的《皇朝经世文编》,他评价说“前代之袭误者,可以自我而更之;前世之未及者,可以自我而创之”。“更之”“创之”之语,显示了并非愚忠愚孝的仁智气象。

他的勇于更新,源于丰厚的历史学识。他在《送江小帆之母寿序》中说:“帝不沿乐,王不袭礼,物穷则易,固其理也。”这个理,就是改革变化之理。历代帝王,互不沿袭,从这个意义上说,历代帝王也是改革家,改革在帝王那里、从历史中间可以求得合理性。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说,帝王失去了改革的能力,就是腐败,就是灭亡的预兆。他接手办理团练之后,要建设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从历史寻找借鉴,发现作为礼仪之邦的中国缺乏军礼,于是自己订立了一系列营制、营规。张军著《曾国藩传》里展示了曾国藩军礼方面的不少历史资料,给读者以一手的真切感。《曾国藩传》第二部里,我们看到他亲自撰写《水师得胜歌》《陆军得胜歌》,将湘军锻炼成别开生面、旗开得胜的新军队。

他对于儒家君子小人的二分法,也有自己不同流俗的异见。他说:“天下无一成不变之君子,无一成不变之小人。今日能知人,能晓事,则为君子;明日不知人,不晓事,则为小人。”他的这种看法,把君子小人身份的区分转变成实际行为的区别。有这样的看法,对人对己,他都永不自满,也不自欺,更不容欺人。张军《曾国藩传》第四十章写他告诫投奔的李鸿章说:“少荃,你既然来到我这里,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我这里,就崇尚一个‘诚’字。”

曾国藩的自新,虽然是早年就立下的自勉,其推动也有时势的逼迫。中国天朝自居的光圈,以及鸦片战争失败的阴影,导致当年士大夫不少人以跟洋人交往为耻。他从实际出发,提倡跟西人交往,而且提出“凡中外交涉之案,总以必诚必信为主”。张军著《曾国藩传》第五十七章写李鸿章介绍自己与洋人交涉的经验是“只同他打痞子腔”,他回应:“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如何打法,你试打与我听听。”还说他的“法宝”还是一个“诚”字:“诚能动物,我想洋人亦同此人情……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说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不至过于吃亏。”他这个态度,一改拿洋人当外人看的旧习,而是把洋人当成自己一样的人,以诚相待,不是当敌人那样兵不厌诈,而是化敌为友人坦诚相告。他的思想,来源于中国古代先贤的教导,他只是把这个教导,推己及人地推行到洋人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洋人。

中国需要改革自新,这一点,他之前的龚自珍、魏源、林则徐都看到了,想到了。林则徐提出“师敌之长技以制敌”,魏源已经改成“师夷长技以制夷”,淡化了敌我矛盾的心态,强化了内外关系的理念。到了他,进一步改成“师夷之智以制船造炮”,他用一个“智”字将对方放在一个更加友好尊敬的地位,同时把师法的措施具体落实到“制船造炮”的制造业上来。在中国,第一个启动办近代工厂的是他,第一个实施造轮船的是他,第一个派人出国购买制造机器的母机者也是他,第一个开办科技教育者还是他,最后,主持向外国派遣出洋留学童子的,又是他。

他就是这样不断涤生,洗涤出一个新的人生,一个留名千古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