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斩杀沛令

得知秦始皇帝驾崩的消息后，沛县王县令感觉内心长出了一口气。
自从前段时间刘季入芒砀山为盗匪之后，王县令总是心神不宁，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态也越来越像一个反贼。
很早就有谣言流传，说夏天皇帝经过沙丘的时候，其实已经驾崩，他的尸体停放在辒辌（wēn liáng）（古代可以卧的车，也用作丧车）车中，已经腐烂发臭，为了不被发现，中车府令赵高买了许多鲍鱼放在车里掩盖这种臭味。王县令暗暗期待这个谣言是真的。
他一直在暗自祈祷皇帝赶紧驾崩，这样无休止的征伐徭役就可以停止。若新皇帝即位，还很可能有一次大赦，那么刘季的事也许会既往不咎，自己也就可以在县令的位置上坐得稍微安稳一点了。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后，令王县令失望的是，大赦的诏旨并没有来，来的是二世皇帝将继承先帝的事业，并追随先帝的脚步，也要巡游天下的消息。
大秦的驰道，东起燕齐，南至吴楚，驰道上朝廷的信使，除了传递官方讯息，也会传播小道消息。比如二世皇帝其实并非始皇帝指定的继承人，中车府令赵高和丞相李斯怎样篡改了遗诏，而二世皇帝又正在用怎样残酷的手段，疯狂屠杀自己的兄长和姊妹……
很快，又传来一个让王县令震惊的消息。就在沛县往西几百里地的大泽乡（今安徽宿州东南），一个叫陈胜的人带着一伙民夫揭竿而起。人们本来以为，这一伙只能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草民，应该瞬间被秦国的大军碾为齑粉，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们连续攻占几个郡县，看上去所向披靡。
为了响应陈胜，各地也纷纷出现官吏被杀的事件。王县令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受到了威胁。他想：“与其等别人造反，不如我自己反了罢。”
他把萧何、曹参招来，商议此事。
二人听完后，低头不语。
县令问：“说实话，你们觉得可行吗？”
萧何答道：“我……以为，很难。”
县令问：“你是觉得陈胜那些人，敌不过朝廷的大军吗？”
萧何说：“陈胜他们成或不成，都是未知之数。但是您若带着大家一起……”
曹参说话比较直接：“您是秦国的官吏，带着大家反秦，恐怕不能服众！”
县令说：“那你们说怎么办？”
萧何和曹参对视了一眼。
曹参说：“我的意思，是去找刘季。”
萧何说：“如果刘季尊您为主，那么别人就不敢不从了。”
“刘季？”县令不忿地说，“找他管什么用？”
萧何说：“听说刘季手下已经啸聚几百人了。”
曹参还说：“我还听到很多传说，说刘季有一次喝醉了，看见路上横着一条白蛇，他上去一剑把白蛇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