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举荐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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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之后,结局非常清楚:项羽完全掌握了主导权。关中属于谁,由他说了算,只有他能决定谁来统治这片土地。
入函谷关之前,项羽已经坑杀秦卒二十万;入关之后,项羽杀死了秦王子婴,焚烧了秦朝的宫室……总之,项羽成了秦人心中最大的恶魔。
项羽尊楚怀王为义帝,而自号霸王,即所有王者的领袖,并定都于西楚的彭城,故史称西楚霸王。
项羽封了十几个诸侯王。秦始皇以天下为郡县被公认是秦朝迅速灭亡的原因。项羽当然要恢复分封。当年六国的王族想要当王,追随项羽作战的将军们也想当王。对于这些人的要求,项羽不能不多少予以满足,结果造成王国的数量远远超过秦朝建立之前。但即使是这样,每个人还是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
大概是对刘季有过非分之想的惩罚,项羽对刘季说:“说好的让你在秦地当王,巴、蜀当年也属于秦,你就到那里去当王吧。”
巴地(今重庆一带)、蜀地(今四川一带)当时是蛮荒之地,人烟稀少,而且多半是中原人视为野蛮的族群,虽然物产丰富,却又充斥着烟瘴沼气、毒蛇毒虫、凶禽猛兽和神异鬼怪的传说。封到巴蜀为王,是不折不扣的流放。
作为第一个攻入秦朝都城的人,刘季相信,即使不遵守“先入关中者为王”的约定,自己也至少算是灭秦的第二功臣,现在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和项籍这竖子拼了!”刘季拍案而起。
帐中众将一片静默,都不敢出声。
刘季看着萧何问:“萧君,你怎么看?”
萧何说:“巴蜀虽然糟糕,不也比死强一些吗?”
刘季仍不甘心说:“怎么就一定死了?”
萧何说:“兵力不如项羽多,也不如项羽精锐,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项羽的对手。就是有一百次与项羽作战的机会,我们也会失败一百次。”
刘季说:“难道我们就只能到偏远的巴蜀之地吗?”
萧何说:“那也不一定。我昨天和张良先生聊过,项王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未必跟咱们计较。真的忌恨沛公您的,是亚父范增。”
刘季说:“那又怎么样?项王终究还是听范增的。”
萧何说:“张良先生去找项伯了,让他去和项王说,也许还能多要到一点土地。”
这时,张良进来了。
张良向刘季拱手祝贺,说:“恭喜汉王,贺喜汉王!”
汉王这个称呼,一下子让帐中众将都愣住了。刘季去了巴蜀,自然应该叫巴王或者蜀王,称汉王,也就意味着项羽同意把汉中的土地也给刘季。
汉中和巴蜀可不一样了。秦人在那里已经经营百年,物阜民丰。更重要的是,从汉中出发,只要翻越秦岭,就可以返回关中,路程也要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