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战役电影邱清泉(全歼邱清泉、李弥两兵团,淮海战役胜利结束)

发布:2023-05-19 17:04:21

解放军将黄维兵团12万人马“会餐”后,下一步就要吃夹在筷子上的另一块肥肉~杜聿明直接率领的邱清泉、李弥两兵团20万人了。

还在黄维被歼前的1948年12月14日,毛泽东主席就指示淮海前线我军,对杜集团在若干天内“只作防御,不作攻击”;我军全歼黄维后的第七天,即22日,毛主席又来电:只要杜部不大举突围,我军应休息到15日左右开始攻击,较为适宜。被围于徐州西南永城附近陈官庄的杜集团,已是“瓮中之鳖”,我军完全可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一举加以歼灭,而毛主席为什么一再指示对其围而不攻呢?原来这是毛主席胸怀全局,从整个战略决战的高度考虑才作出的决定。

当时,在淮海战场上,杜聿明集团的覆灭虽然已成定局,但该敌多为蒋介石嫡系主力,政治上极为反动,建制也完整,有一定的抵抗能力。而在华北战场上,战略决战的另一个战役平津战役已拉开帷幕,傅作义集团60多万国民党军队,因辽沈战役东北全境解放,吓得慌慌不安,加上大沾与天津间交通被我全部截断,赶紧收缩兵力,企图从海上南逃或西窜绥远。在这一形势下,蒋石一面令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从速完成江防准备,一面令在蚌埠的刘峙,将徐州“剿总”总部不必要人员及笨重辎重南运,企图将主力转运到长江以南守备江防;对华北方面军队,蒋打算“俾万不得已时撤回江南”,派船接运。在敌人将要南撤而未实行时,淮海前线和平津战场,对敌采取“围而不攻”或“隔而不围”的办法,“缓和”局势,给蒋介石吃上一颗“定心丸”,使其暂缓海运平津诸军南下,继续在江北“拼下去”。这样,我军有充分的休整时间,以便淮海、平津互相配合,达到歼敌主力于江北的目的。

中共淮海战役总前委根据毛主席指示,决定华野16日起以10天为期转入战场休整,后又延长10天,并加强对敌围困,展开政治攻势;中野位于宿县、蒙城、涡阳休整,为战役总预备队,随时准备协同华野歼灭杜聿明集团,或寻歼可能自蚌埠方面再次北援之敌。华野决定,以华野副政委兼山东兵团政委谭震林、山东兵团副司令员王建安指挥第一、第九纵和渤海纵队;第十纵司令员宋时轮、政委刘培善指挥第四、第十纵及冀鲁豫军区两个独立旅;苏北兵团司令员韦国清、副政委姬鹏飞指挥第二、第八、第十一纵,为一线部队,采取纵深配备,一边围困敌人,一边轮番休整,并坚决击退与消灭可能突围之敌;将于南线歼灭黄维胜利归来的第三、第六、第七、第十三、鲁中南纵队和第十二、两广纵队,部署在夏邑、永城、濉溪口一线,作为二线部队,进行战备休整,如敌突围,则配合一线部队坚决消灭之。

淮海战役电影邱清泉(全歼邱清泉、李弥两兵团,淮海战役胜利结束)

为了给杜聿明一条生路,毛泽东主席亲自为中原、华东两野战军司令部写了《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的广播稿,命令杜集团投降:

杜聿明将军、邱清泉将军、李弥将军和邱李两兵团诸位军长、师长、团长:

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黄维兵团已在15日晚全军覆没,李延年兵团已掉头南逃,你们想和他们靠拢是没希望了。你们想突围吗?四面八方都是解放军,怎么突得出去呢?你们这几天试着突围,有什么结果呢?你们的飞机、坦克也没有用。我们的飞机、坦克比你们多,这就是大炮和炸药,人们叫这些做土飞机、土坦克,难道不是比较你们的洋飞机、洋坦克要厉害十倍吗?你们的孙元良兵团已经完了,剩下你们两个兵团,也已伤俘过半。你们虽然把徐州带来的许多机关闲杂人员和青年学生,强迫编入部队,这些人怎么能打仗呢?十几天来,在我们的层层包围和重重打击之下,你们的阵地大大地缩小了。你们只有那么一点地方,横直不过十几华里,这样多人挤在一起,我们一颗炮弹,就能打死你们一堆人。你们的伤兵和随军家属,跟着你们叫苦连天。你们的兵士和很多干部,大家都不想打了。你们当副总司令的,当兵团司令的,当军长、师长、团长的,应当体惜你们的部下和家属的心情,爱惜他们的生命,早一点替他们找一生条路,别再叫他们作无谓的牺牲了。

现在黄维兵团已被全部歼灭,李延年兵团向蚌埠逃跑,我们可以集中几倍于你们的兵力来打你们。我们这次作战才40天,你们方面已经丧失了黃百韬10个师,黄维11个师,孙元良4个师,冯治安4个师,孙良诚2个师,刘汝明1个师,宿县1个师,灵壁1个师,你们总共丧失了34个整师。其中除何基沣、张克侠率3个半师起义,廖运周率1个师起义,孙良诚率1个师投降,赵壁光、黄子华各率半个师投诚以外,其余27个半师,都被本军全部歼灭了。黄百韬兵团、黄维兵团和孙元良兵团的下场,你们已经亲眼看到了。你们应当学习长春郑洞国将军的榜样,学习这次孙良诚军长、赵壁光师长、黄子华师长的榜样立即下令全军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本军可以保证你们高级将领和全体官兵的命安全。只有这样,才是你们的唯一生路。你们想一想吧!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办。如果你们还想打一下,那就再打一下,,总归你们是要被解决的。

在此前后、陈毅、粟裕、谭震林等华野首长,也多次写信给杜聿明等军官,劝其有组织的缴械投降。陈毅还在信中启迪杜聿明说:你为什么为四大家族服务,而不为人民服务?”

杜聿明得知黄维突围被歼消息后十分“寒心”他认为蒋介石的指挥简直糟糕透了,如令他和黄维同时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蒋只顾黄一个兵团,而不顾他两个兵团。黄维被歼后,华东、中原两野战军将全力对付他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对解放军的劝降无动于衷,决心“一息尚存,誓为钧座效忠到底”。邱清泉、李弥还杀害我劝降使者多人。杜聿明命令部队加强工事,持久固守,同时电蒋力陈厉害,再次要求蒋调西安、武汉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与解放军决战。而蒋已众叛亲离,白崇禧、傅作义不愿也无法抽兵应援,胡宗南远在西北,且被西北野战军钳制,无法增援,就是增援,路途遥远,也应援不及。12月19日,空军总司令部第三署副署长董明德飞抵陈官庄,向杜转达蒋和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的亲笔信。蒋信说:弟部被围,我已想尽办法,华北、华中、西北所有部队都被共军钳制,无法抽调,目前唯一办法就是在空军投掷毒气掩护下突围,哪怕突出一半也好。杜聿明、邱清泉、李弥对突围均无信心,但又不能不执行蒋的命令,只好与董拟订陆空协同突围计划,确定空军全部出动,施放糜烂性、窒息性及摧泪性毒瓦斯弹掩护突围。

我军在体整期间,普遍进行了总攻准备工作。一是恢复整顿了战斗组织,吸收大批优秀分子入党,提拔了大批干部,并从地方上动员一批干部参军,充实了基层骨干力量。由各军区抽调的16个地方团升级编入野战军,数万名青壮年翻身农民直接参军,并普遍执行了“随战随补,随补随战”的方针,将大批经过初步教育改造的俘虏兵补入部队。到12月25日止,华野已由战役开始时的42万人(且有大批伤亡)增加到46万人。二是进一步深入进行了“军队向前进”、“一年右可以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反动政府”的形势任务教育,使全体指战员更明确地树立了争取全胜的思想。同时,从战壕诉苦、火线评功庆功及火线娱乐活动等方式,进行政治想工作,使广大指战员进一步懂得了为谁而战,为何而战。全军上下斗志高昂,意气风发。三是针对敌人防御特点和地形,进行敌前练兵,广泛开展军事民主,拟定作战方案,研究对付敌人坦克、地堡、毒气等许多作战方法,并依照地堡对地堡,战壕对战壕的术要求,进行了规模浩大的土工作业。四是对粮食、弹药及其他物资,以及医院、民工等作了统一部署与规划,迅速将徐州缴获物资补充部队。

在此期间,后方数百万支前大军,不辞劳苦将大批粮食、副食品、弹药源源不断地运上前线,保证我军在大风雪侵袭的严冬季节里,始终粮草充足,兵强马壮。经过20天休整,我军体力恢复,士气旺盛,战斗力大为提高,为最后全歼敌人打下了良好基础。

我军在热火朝天的战地休整中迎来了1949年元旦,就在这时,毛泽东主席向全党全军发出“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揭露蒋介石的“和平”阴谋,使我军更进一步认清了反动派的本质,进一步树立了把人民解放战争打到底的决心。

与我军情况相反,杜聿明集团处境极为狼狈凄惨。被围之初,蒋介石幻想在两三日内就可与黄维会师,拒绝给杜空投粮弹。当发现这场战役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后,才于12月3日开始空投,但远远满足不了需要。19日以后,气候恶化,先是阴雨连绵,后又风雪交加,空投全停。为了挽救这支“生力军”,蒋介石特从美国调来雷达,空投到陈官庄为空投指示目标,哪知一着陆就发生故障。敌人粮食吃尽后,先是挖掘民间埋藏的粮食、酒糟;继而抢掠老百姓的牛、驴、羊、、鸡、猫;这些东西吃光后,即杀驮骡战马。为了增加分量,还规定“一律不准剥皮”。最将野草、树皮、麦苗也吃光了,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况。吃水也发生困难,塘里的水吃干了,就抢打仅有的几眼井里的水,但井台上挤满了人,争先恐后,争夺撕打,以至谁也打不上来。敌人从徐州西逃时,棉衣棉被多数扔掉,衣服、被服普遍单薄,不耐寒。烤火取暖吧,树木、门板、桌椅、箱柜、农具又全部构筑了工事,只好烧柴草照明和取暖,但柴很快烧完,即以汽车轮胎、电线杆、枪托、手榴弹木柄、麻袋布片、降落伞、骨头作燃料直至挖坟墓里的棺材。有的俘虏说:“我们就好像一群鱼,在一个快要干涸的小水塘里乱蹦乱跳,等几口水喝完,就要死了!”

一切办法都想尽后,唯一的希望是祈求老放晴飞机空投。每天天刚放亮,敌人即争先看天,但天天刮风下雪,不见好天。蒋石于12月15日给杜聿明来电说:“我每天祈求上帝保佑全体将士”。总算盼到29日天晴了。空投开始,首先投下的是近万份黄百韬“烈士纪念册”和刊登着我军公布蒋介石等43名头等战争罪犯名单的南京《救国日报》。官兵大骂:“老子要吃饭,投这些废物干什么!”继而投下弹药,官兵又骂:“老子没吃没喝,打你妈个×!”为了防止官兵抢夺空投粮米,杜聿明在空投场周围布置了密密麻麻的岗哨,四周插上红绿小旗,上面写着:入内抢米者杀。但饿急了的敌人,一听见飞机响,各部队就成排成连地派武装去抢,先远远打枪控制,走近后一拥而上,用刺刀戳、双手挖,人推人,人压人,滚成一团,连“剿总”前进指挥部派来调解的大官也无法阻止,往往为着一张饼、一袋米、一包饼干,械斗残杀,死伤几十人。有人称空投场为“包围圈内第二战场”。

敌机怕被我军击落,不敢低飞,加上包围圈狭小,大部粮食投到我军阵地,敌军官兵丢开阵地,如同饿狼一样到处追逐,有的跟着投伞一直跑到我军阵地,“若无其事”地抢吃大饼、生米,我军亦不袭击,任其抢夺。空投收集的粮食很少,且又被当官的霸占部分,敌基层官兵每天不得一饱、抢不到的部队怨声沸沸,争吵不休。李弥埋怨邱清泉抢走大部空降大米,致使他的部队啃树皮、吃麦苗;邱清泉则辱骂李弥武装抢粮,造成死伤。杜聿明和邱清泉的对空电台均坏,唯有第七十四军一部电台指挥空投,该军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得的粮食多,杜聿明令其将电台交出,但军长邱维达死死不放。

敌人度日如年,大量伤兵更为可怜,他们无食无衣、无宿、无药,大批大批地死去。杜、邱、李还灭绝人性地活埋伤兵。在李石埋的80多具尸体中,就有许多是未死的伤兵。向我投诚的伙夫吕锋亮说:“我们四连三班上等兵于得清,被炮弹打伤后,连长就命令活埋他。同他一起被从莱阳抓来当兵的老乡都痛哭哀求,但还是没有救下。”有些士兵对此恨得咬牙切齿,说“这是推完磨宰驴吃”

但是,这里也有另一个天地一一这座“地狱里的统治者杜聿明、邱清泉、李弥等高级军官,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他们天天喊与士兵“同生死,共患难”,但当大批士兵冻饿而死的时候,他们却天天吃着空投美国酒、罐头、牛奶、饼干、大米、洋糖、香烟,并把吃不了的囤积起来做黑市生意。包围圈内“物价”涨得惊人:一张大饼要5块银元,一支香烟也要1块银元,邱清泉兵团甚有“一两黄金一碗米”的说法。空投场附近出现了黑市场,摊子满地,人员拥挤,“热闹”非凡。官员们搜刮来的银钱无处花销,便疯狂赌博,于是黑市场附近又出现了赌场。

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国民党军官,仍忘不寻欢作乐,从海州、徐州被敌人裹胁来的或盲目跟随来的大批女学生、女职员、地主资本家眷属首先遭了殃。这些女人在快活活饿死的情况下,只要给口吃的,没有不顺从的,全部成了敌军官发泄兽欲的机器,任凭他们轮番凌辱。有许多体弱的妇女遭众人轮奸,躺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到后来,蒋军一些下级军官眷属也难幸免。向我投降第五军第五八九团士兵丁赛衡说:“一到夜里,各庄上的妇女们大哭大叫,那个惨劲儿,叫人心里发颤,和进地狱没有两样。”在空投场周围有大批新挖的洞穴,上面罩着张开的花绿绿的降落伞,远远望去,就像一朵朵长在冰雪中的毒菌,这就是敌军官奸污妇女的场所,或安置他们“临时太太”的淫窝。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做口头禅的邱清泉更是纵欲荒淫,不是在地洞里抱着女学生取乐,就是带着女护士、女戏子到各军饮酒跳舞。

敌军官一方面荒淫无耻、残忍贪婪,另一方恐慌畏惧、混乱战栗。杜聿明成天躲在防空洞里,不讲话也不见人。总部院子是一座四合院,正中长着一棵树,杜认为正好犯了“困”字,下令将树砍掉。邱清泉除了玩女人就是醉酒睡觉,他颓丧地说:“我今年已经48岁了,看也看够了,玩也玩够了,什么都享受过,就是死了也值得!”李弥神经已不正常,成天魂魄不定,在各个防空洞之间来回“神游”。

在围困敌人期间,我军掀起了一个声势浩大的火线劝降、瓦解敌军的“攻心战”热潮。华野根据战场具体情况,拟定了各种喊口号和广播材料,供各部队对敌喊话或印发传单使用。我军发出劝降书后,阵地前沿竖起了许多写着“放下武器一律优待”,“死守突围都是死路,投降是生路”的巨幅标语牌、宣传牌和旗子,装有各式传单和“招待证”的宣传弹也不断打进敌阵。并在阵地前沿插上路标,指明投降路线,并通过喊话指示投降方法:少数人过来不开枪,多数人过来先派表接洽等等。采取“吹箫散楚”的方法,火线音乐队在风雪怒吼的夜晚,向敌官兵演奏《白毛女》等,并配合喊话:“你们都是被抓的穷人,受冻挨饿为什么?快过来吧!”每到幕降临,我军阵地上的广播台及无数喊话小组,向敌人作胜利宣传、政策讲解、投诚官兵介绍,揭穿敌人各种幻想,声音直达数里之外。我军还根据不同时间、不同对象确定不同的喊话内容。上半夜,主要针对敌人军官,下半夜军官大都睡觉,特务监视少,主要对士兵。还组织投诚或被俘官兵喊话,或了解敌内部情况的指名喊话。喊话时,特务分子打枪或谩骂,我军就喊:“弟兄们,刚才打枪的是谁呀,请你们把他的名字记下来,我们打进去时把他抓起来。要他留一点后路吧!”特务分子害怕,即夹起尾巴不作声了。敌人怕前沿阵地被“赤化”,统统换上“敢死队”或亲信部队,但仍有人往我阵地跑。有的部队还成立了“投诚官兵招待所”,蒋军一过来就给饭吃,给衣穿。我军吃饭时,就将碗盆敲打一阵,向敌人喊话:“喂!吃饭了,过来吧!解放军给你们饭吃。”有的部队还将食、熟食送往敌人前沿阵地,并允许敌人到我军购买粮食,有的部队还允许敌士兵前来做客”,吃几天饱饭后再回去。

敌军官怕士兵哗变,加强了特务统治和督战,监视并镇压投诚行动。李弥亲自下令将“作战不力”的第九军第七五九团团长孔志坚、第八军团长杨京等许多人枪决,并宣布:“排长投降枪毙连长,连长投降枪毙营长。规定前沿阵地上,连队之间不准往来,地堡之间互以火力监督,一发现投诚的官兵即开枪射杀。并欺骗部下说:“黄维兵团快增援来了,有几万日本兵到了东海,快到徐州与我们会师了。”他还逼迫士兵点起香烛在关公、岳飞、孙中山、蒋介石像前磕头、发誓:“如果缴枪投降,就红炮子穿心,黄土盖身,天诛地灭。”有些士兵一面赌咒,一边用脚尖在上画“不”字。但是这一切都不管用,在我军事压迫和政治攻势下,投诚者从零星到成批,从士兵到军官,从前沿到纵深,从黑夜偷跑到白天公开打出来,不断增多。从12月16日到1月5日的20天中,敌投诚者共达1.4万余人,约等于两个师的兵力。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严重地打击了敌人的士气,使敌人内部上下猜疑,惶恐不安。

1949年1月初,东北、华北两野战军已给北平傅作义集团以沉重打击,并断其退路,“不使蒋介石迅速决策海运平津诸敌南下”任务已经胜利完成。淮海战场上的杜聿明集团,在我围困打击下,地方越来越小,人数越来越少,有的部队已有官无兵了。近几天来,杜部调动频繁,有的西去,有的东来,空投也日趋紧张。华野代理司令员兼代理政委粟裕说:“杜聿明现在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天天挨炮,天天减员。天也和他作对,飞机不能低空飞行。因此,敌人见天上地下来援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可能企图拼死突围。虽然敌人是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但要准备他逃出笼来打。”于是决定乘敌人调整部署人马混乱时发起总攻。

华野部署:以第三、第四、第十纵、渤海纵队及冀鲁豫军区两个独立旅为东集团,归第十纵司令员宋时轮、政委刘培善指挥,向敌防御阵地的东部实施主要突击;以第一、第九、第十二纵为北集团,归华野副政委兼山东团政委谭震林、山东兵团副司令员王建安指挥,由北向南攻击;以第二、第八、第十一纵为南集团,归苏北兵团司令员韦国清、副政委姬鹏飞指挥,由西南向东北攻击。另以六、第七、第十三、鲁中南、两广纵队和由济南战役起义改编的第三十五军等部为战役预备队,准备捕歼可能突围之敌。采取各个歼灭与割裂突击相结合的战法,在各集团向当面之敌展开猛攻的同时,以有力一部南北对进,首先割裂邱清泉、李弥兵团联系,消灭较弱的包围圈东部的李弥兵团,尔后再歼西部的邱清泉兵团。中野仍位于原地休整,并准备截击逃敌。

1月6日15时30分,我强大的炮兵群及大量炸药发射器向敌人开火,一时天摇地动,万道火光飞向敌阵,倾刻之间,敌地面工事和制高点火力层全部被毁灭。在爆炸烟雾掩护下,早就摩拳擦掌的主攻部队爆破手纷纷飞出工事,向早已摸透了的爆破点扑去,将阻挡步兵前进的大小碉堡一一炸毁。16时整,作为总攻信号的几颗烟幕弹在敌人阵地前爆炸,突击部队无数支锋利的钢刀勇猛插向敌人纵深。由于敌阵地多被我三面包围,又遭我绝对优势炮火毁灭性轰击,经两小时战斗,即攻下何庄、窦凹、李楼、郭营、李明庄等13个村落据点,歼敌万余人。当天,共歼灭、击溃敌约13个团。敌各级指挥官心惊胆战,就连平时狂妄不可一世的蒋军王牌兵团司令官邱清泉也恐慌万分,终日呆坐在敌我态势图前垂头丧气,自言自语地说:“真正崩溃了!真正崩溃了!”

敌人急忙收缩调整兵力,企图突围,华野首长将预备队第六、第十三纵西移百善集附近,与鲁中南纵队衔接,以在运动中歼。战斗逐步逼近敌人心脏,敌人使用毒瓦斯弹和火焰喷射器猛烈反扑,每一处阵地总是反复争夺,数易其手。我军在休整时间所挖的交通壕,早已远远甩在后面,进行土工作业,怎乃天寒地冻,地硬如铁,一时难以奏效。我军指战员前仆后继,冒着浓烟烈火,冒着毒气,顽强向前攻进。7日,李弥兵团西逃邱清泉兵团防区,我乘机尾追,又攻下村落据点23个。至此,敌整个防御体系被我突破。7、8两日,我军又歼敌14个团。徐州“剿总”前进指挥所及邱清泉兵团司令部驻地陈官庄及飞机场被我火力控制,第七十军军长高吉人被我打成重伤,蒋介石派来接他去南京的飞机也被我炮火击落。

第一纵第三师师长陈挺、政委邱相田于7日黄昏率部向邱李两兵团结合部的朱小庄、罗河堤、丁枣园攻击。守敌为蒋介石五大力中最后一支主力第五军的第四十五师及李弥兵团一部。在夺取朱小庄、罗河堤外地堡群后,第九团向朱小庄以西罗河堤攻击,遭到敌人顽强抵抗,伤亡很大。罗河由北流向东南,是朱小庄、丁枣园的天然屏障、也是敌两兵团防御的险要结合部。敌人河堤两岸及其周围撒下了密密麻麻的地堡群。不拿下罗河堤就难以攻占朱小庄、丁枣园,更无法切断敌人联系。为此,第三师拉上预备队再攻。第九、第七两团经反复拼杀,终于有一个营攻占了长约200米的一段河堤,揳入了敌主要防御阵地。敌人反复织兵力反扑,并施用火焰喷射器、毒瓦斯,飞机也轰炸我占领的河堤。浓烟围裹了阵地,火烧得到处一片焦黑。第一营指战员用湿毛巾掩着口鼻,流着泪水,在毒气和烈火中翻滚着,同敌人彻夜搏斗,最后仅剩下几十人,但阵地仍屹立不动。此时,李弥兵团在我猛烈打击下,全线崩溃,逃向邱清泉方向,而处于邱李结合部的第五军第四十五师却仍在硬撑。两昼夜激战,第三师伤亡重大,敌人伤亡更为惨重。罗河以东战场上,敌我尸体相叠,被击毁的战车、大炮遍布田野,战壕、地堡均打得稀烂。鉴于此,第三师除以少数兵力吸引、牵制敌人外,主力转入土工作业。

李弥兵团西撤,我军急起直追,由东向西直插敌人心脏陈官庄、陈庄,杜聿明于8日晚向“老头子”发报,请求于9日准备轰炸,10日施放毒瓦斯掩护突围,敌国防部宣布出动100架飞机掩护。但邱清泉、李弥及各军长力主9日突围,杜聿明只好同意。这天上午,敌人在飞机轰炸并施放毒气掩护下向西突围,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驾机亲到陈官庄上空指挥,但我军早已加强了西面防堵措施,坚决阻敌西突,并以猛攻、猛打、猛冲的动作,坚决迅速地突入敌阵,李弥兵团阵地大部崩溃,邱清泉兵团南北阵地也纷纷告急。

下午2时,攻击王牌第五军第四十五师的第一纵第三师利用近迫作业工事,从3个方向朱小庄发起总攻。3小时后,全歼守敌1个多团,与南面的第四、第十一纵会师。第八团乘势跨过罗河,攻击丁枣园东南角集团堡,连续击退敌数次疯狂反扑;第七团由朱小庄西面河堤向西北攻击,占领丁枣园正东段河堤。在我猛烈的钳形攻势下,据守罗河两岸和丁枣园的敌人,再也无力抵抗了。11时多,第七团第一营对岸敌阵上爬出来一个人,手摇白旗,自称是第四十五师新闻室主任,要与我接洽“谈判”。第七团政委徐放当即向师部电报这一情况,陈挺师长说:“敌人动摇了,我们要勇猛地杀出去。要九团迅速插到丁枣园以西,八团插到东南和西南把包围圈拉紧,迫使敌人更快地放下武器。”半夜时分,徐政委又来电汇报:“敌四十师提出了4个条件。一是保证生命安全;二是保护私人财产;三是作为起义部队对待;发给回乡证明书;四是允许解甲归田。”敌人显然是对自己过去犯下的滔天罪行,以及在这次作战中不顾我军警告而一再使用毒气弹的罪行,害怕受到惩罚。师首长当即答复:“只有立即停止抵抗,并在凌晨3点钟以前全部放下武器,才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根本上说不上“起义”二字。令他们立即派正式代表过来谈判。”蒋介石的最后一支王牌军要向我军投降的消息,使指战员十分兴奋。各纵干部迅速赶赴前沿阵地,组织部队向敌人喊话,早已毫无斗志的敌人,不等他们长官下令,即开始成班成排地放下武器,跑到我军阵地。

敌师长崔贤文等5人提着大皮包来到我师挥所。崔贤文紧裹着士兵棉大衣,帽耳朵耷拉在脸上。尽管他想装得神气些,但二十几天的围困加上几昼夜的打击,已经没有人样了。陈挺师长严正地说:“战局已经非常明显了,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应该立即放下武器,向解放军投降。这关系着一师人马的生命安全。你是一师之长,应该为他们负责!”而敌师长却不服输,说:“我们这次失败是战略上的失败,不是战术上的失败,我们的部队还是能打的……“邱政委严肃说:“蒋介石卖国打内战,反共反人民,你们的失败,早就已经注定了!不管再好的战略战术,再能打的部队,也挽救不了,你们灭亡的命运!”敌师长又提“起义”二字,陈师长怒不遏,厉声喝道:“只有无条件放下武器,才能得到人民的宽大!”此时,战场上火光闪闪炮声隆隆,我军早已完成对敌人的合围,作好了最后歼敌的准备。敌师长终于低下头,颤抖着说:“我们部队过来后,请长官们饶恕一点。”

永城东北的大围歼战进入高潮,1月9日下午,华野各纵如猛虎下山,直扑杜聿明残部的腹心阵地陈官庄。第十纵某部第二营趁敌鲁河东岸最后抵抗线被粉碎之机,迅即插向陈官庄。接着,陈官庄方向响起稠密骤急的枪声。邱清泉见我军突破阵地,连部属也不通知,即拉着杜聿明由一个连警卫到北面1公里处的陈庄第五军军部,想依靠军长孙笑三保护。孙是杜邱一手培植起来的,他们二人认为只有他才可靠。他们刚进村,我军炮弹随后在军指挥部上空炸响。孙笑三当着他俩的面即发牢骚:“兵团部刚来,敌人的炮弹也跟着来了,这就是因为人来太多暴露了目标的关系。”吃晚饭时,因人多碗筷不够,他又发火:“来这么多的人,哪有这么多的东西吃呢?”当晚,孙即扔下杜、邱只身潜逃。

我军于23时后逼近陈庄,各部战士会合的号声、抓俘虏声,清晰地传到兵团部,杜、邱、李再无抵抗余地,决定分头突围。杜聿明、邱清泉、第二兵团参谋长李汉萍、徐州市警备司令谭辅烈等向西南方向逃去。因人马拥挤,李汉萍与他们失掉联系,天明后被我俘虏。

杜聿明、邱清泉、李弥逃跑,陈庄、陈官庄敌人失去指挥核心,整师整团地放下武器投降。第五军第四十五师投降后,该军第四十六师在猛烈攻击下,也缴枪投降,第二○O师师长周朗率部突围,当即被歼。军长孙笑三已于9日晚上潜逃,副军长郭吉谦带着副官、卫士从陈官庄出逃,但到处是解放军,在青龙集被第十纵炮兵俘获。至此,被蒋介石看作命根子的最后一支王牌军宣告灭亡。田野里成千成万的敌人一群群地乱窜,被敌人破坏的12门野战炮胶轮正在燃烧,打坏的车辆遍地皆是,东倒西歪地躺在那里。我军犹如蛟龙下海,穿梭式地来回分割,把敌人割成一股股地带下来。

当我军冲进敌兵团司令部时,5部报话机、电台还在发报。敌报话员正要砸发报机,我战士厉声喝道:“砸什么,还不出来集合!”藏在另一掩蔽部的国民党军官的太太、“临时太太”,当我战士要她们出来集合时还认为是自己人,七嘴八舌地叫嚷:“四面都是解放军,上哪集合?”“我们就是解放军!官太太们一听,大惊失色,拍着巴掌一窝蜂地喊:“女人没有枪呀!”战士们见她们那一个个狼狈样,不禁笑道:“真是国民党军的天性,男的女的都会拍巴掌投降!”

邱清泉突出阵地后,神经即失常,时而跑到东,时而跑到西,一个劲地呼喊:“共产党来了!”到10日天色大明时,仍在张庙堂附近乱转,不一会即被乱枪打死。从战地记者拍下的照片上看,仅袒露的大肚子上即中弹五六处。

李弥于1月10日2时许逃到第九军第三师第九团驻地周楼掩蔽部,待机突围。拂晓时分,我军一支突击队30余人攻进掩蔽部附近壕沟,但遭敌人阻击,全部牺牲。紧接着,我军炮击周楼,炸死炸伤敌人无数,残敌数百人全部溃散。李弥令第三师师长周藩与解放军接洽投降,以便掩护他逃跑。16时在周藩集结残部向我军投降时,李弥与兵团部辎重兵团团长鞠明扮成伤兵,混在伤兵群中逃出,经济南、潍县逃往青岛。

10日拂晓,华野第四纵第十一师卫生处驻地附近出现了十几个人,他们鬼鬼祟祟,见一个老乡走来,急忙卧倒,一会后,上来一人试探性地问老乡:“请问这庄上有军队吗?”老乡答:“那还用说,这方圆百十里可不都住的解放军!”那人一听连忙掏出一件小东西塞到老乡手里,说:“你拿着吧,不能告诉别!”老乡一看,是一颗重三五钱的金戒指,知道事情跷蹊,飞快报告卫生处。我通讯员樊正国、小崔急忙上前盘问。那伙人反问:“你是哪一部分?”小樊答:“我们是十一师,你们是哪一部分?”“我们是十一师送俘虏下来的。”小樊喝道:“不许动!你们说十一师师长叫什么名字?“我们刚从后方回来,不知道师长叫什么。”小樊机警地命令他们举起手向前走30步,并吩咐小崔:“通知二排上去从侧面警戒!”敌人摸不清有多少解放军,只好把汤姆枪、卡宾枪和快慢机缴出投降。经盘问,一个着士兵服装的高个子,自称是“军需处长”;一个自称是“中央日报社记者”;一个说是“汽车司机”;其余八九个穿着和普遍国民党士兵不同的美式军装的说是当兵的。正在指挥师后勤工作的第十一师政治部主任陈茂辉接到报告后,指示把“军需处长”“记者”和“司机”3人送去审问。

淮海大战进入尾声,蒋军俘虏就像大堤崩溃似地押出战场,天上有七八架蒋军飞机好象给他们的溃兵吊丧般地来回盘旋着。“军需处长”被俘地点距陈茂辉主任处有一二公里路,但那位处长因遍地人马,目标大,怕见人,又怕飞机炸着,走了两个多钟头,才到达陈茂辉住的小茅屋前。因极度慌张,他连门口有多高也没注意,一头就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框上。“军需处长”虽然曲着背,面部和手上弄得乌黑,好像一个老伙夫,但鼻子下有一块残余的胡髭,显然是八字胡没刮净,且有一随员和记者跟随,陈主任估计至少是个军长以上的官,决不会仅是个军需处长。陈问:“你是哪个单位的?”“第十三兵团”。“干什么的?”“军需处长。”“姓什么?”“我叫高文明。”陈主任笑笑说:“高、文明”,这个名字倒起得不坏!第十三兵团有几大处?”“六处。”“你把六大处处长的名字写出来吧!”这下可难住了“军需处长”。好半天他老是描着几个字:“军需处长高文明”,其他的一个也写不出。陈主任说:“你老老实实说你干什么的就对了,不必顾虑!我们的俘虏政策是宽大的,除了战犯以外,只要放下武器,不论大官小官一律优待。”“军需处长”一声不响。陈主任接着说:“蒋介石是失败了,黄百韬被打死,黄维兵团也被消灭了。黄维想逃跑,可是没逃得成,也被活捉了。想混是混不过去的!”他一听黄维名字怔了一下,问:“黄维在哪里?”“你可以见到他的,两天内就可以见到。”“军需处长”仍不说实话,陈主任也不再追问,让他慢慢考虑。

“军需处长”很贪吃,他的棉衣、棉大衣简直是一个“给养库”,到处是口袋,口袋里塞满了牛肉干、美国香烟。一整个上午,他的嘴直没停过。中午,陈主任按照优待高级官员的标准,给他烧了马肉、马肝,他吃了少许就把头蒙在大衣里睡下了。黄昏时分,广场俘虏群里突然传着一个消息:“总司令死了!”陈主任吃了一惊,急忙派人去检查。原来,“军需处长”趁我看守人员不注意,用砖块砸破额角,满脸是血,昏倒在地上。地上大石块、砖块有的是,他却拣了块小碎砖,敲破点皮,把血涂得满脸都是装死,企图叫我们把他送往医院,蒙混过关。陈主任把他送卫生处,指定专人看押,防止他逃跑。同时将那个“记者”带来厉声盘问,“记者”交代“需处长”就是“徐蚌会战”的实际最高指挥官徐州“剿匪总司令部”中将副总司令官前进指挥部主任杜聿明。

不久,陈毅司令员在第四纵司令员陶勇陪同下很客气地接见了杜聿明,但他思想十分顽固,一直凶顽无礼,不愿谈任何问题。在教育改造期间,我党和政府本着改造人类、改造世界的伟大目的,不管他如何愚顽总是耐心教育和等待,对于他的生活、疾病和学习,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不但治愈了他的腰腿结核、风湿、神经痛、胃溃疡等病,而且治愈了他思想顽固的心病,使他从一个死有余辜的战犯改造成了一个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人。

淮海战役最后的战斗是在陈官庄西侧的刘集结束的。1月10日下午,少数顽敌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刘集,仍企图挣扎。14时30,我军强大炮火向刘集集中轰击,半小时后战斗结束,全歼残敌,少量突出重围的坦克,也被我骑兵和坦克部队追获。

这样,杜聿明集团包括蒋介石“王牌”第五军内的淮海战场兵力最多也是最后的一个集团,全部就歼。伟大的淮海战役胜利结束。

在战役第三阶段,华东野战军经过20多天战场体整发起总攻后,仅用了4天4夜的时间,就全部消灭了包围圈里的敌军。这包括徐州“剿匪”总司令部前进指挥部,邱清泉、李弥2个兵团部,8个军、22个师、1个骑兵旅,总计17.6万余人。

杜聿明集团被歼后,位于淮河南岸的李延年、刘汝明兵团和撤到扬州、南通的第一绥靖区部队,以及刚由武汉调达滁县的第二十、第二十八军,仓皇逃向江南。华野第六、第七、第八、第十三纵及江淮军区两个旅乘追击,在先期进至淮河以南的先遣纵队等部配合下,至1月24日,解放蚌埠、合肥、泰州、滁县、巢县等12座城市和江淮间广大地区,部队前出至长江北岸。蒋介石“守江必守淮”的美梦化为泡影。中原军区部队到1月底解放南阳、襄樊、舒城、黄安、庐江、驻马店等城镇。

淮海战役期间,胶东半岛刘公岛国民党残军,在我强大攻势威逼下,从海上逃跑,刘公岛解放。

举世闻名的淮海战役于1949年1月10日下午,以我军的辉煌胜利宣告结束。消息传到南京,蒋介石神经质地大吼大叫:“完了!一切都完了!半壁江山完了!”不一会即口吐鲜血,宋美龄一看不好,急忙扶他仰卧在沙发上,给他吃安神丸,打强心针,并安慰他说:“ Dar ling((亲爱的),不要太难过,这样会搞坏身体的,只要留着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蒋介石在3大战役中输光了赌本,国民党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率先“发难”,逼蒋“引退”,接着长沙绥靖区主任程潜、河南省政府主席张轸要求“总统毅然下野”。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也来“逼宫”。14日,中共中央主席、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发表8项和平条件,更等于对南京发的美敦书,内外交攻,蒋介石剩下退路一条~“下野”,21日溜回原籍浙江省奉化县溪口。国民党反动统治集团从此陷入土崩瓦解的状态。

刘伯承、邓小平早在进军大别山时曾说:“中原逐鹿,鹿必将落入我南线解放大军之手!”淮海战役后,这一预言成为现实。此役我军经过66天浴血奋战,以伤亡13.4万余人的代价,歼灭敌一个“剿总”前进指挥部5个兵团部,1个绥靖区司令部,22个军,56个师(含1个骑兵旅,内有4个半师起义)共55.5万余人,其中包括蒋介石五大主力中的最后两支主力第五、第十八军,击退增的李延年、刘汝明兵团,解放了长江中下游以北广大地区,使敌人的统治中心~南京、上海以及长江中游中心城市武汉等地,处于我军直接威胁之下。中原战场是蒋介石的滑铁卢。这一决战的胜利,连同辽沈、平津战役的胜利,从根本上动摇了蒋介石继盘踞中国大陆的决心,为我军渡江南进、解放大陆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一部中国战争史,上下几千年,纵横8000里,像淮海战役这样大规模的战略决战,是从未有过的。这个战役,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战略决战三大战役中唯一我军在战场总兵力少于敌军的情况下进行的。斯大林听这一消息后,在记事本上写道:“60万战胜80万,奇迹,真是奇迹。”1951年,他对将到北京赴任的驻华大使尤金说:淮海战役打得好,是中国革命战争史上的奇迹,也是世界战争史上少见的。这个战役值得我们学习研究,也值得各国人民学习研究。你到中国帮我办件事,就是学习和收集淮海战役最后取得胜利的因素。

在淮海战役作战指挥上,毛泽东主席的军事挥艺术达到高巅,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他洞察全局,高屋建瓴,所表现的非凡英明和伟大气魄,是史无前例、无与伦比的。若把这一战略决战比作一篇宏伟壮丽、光照千古的文章,那么作为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最高领导人的毛泽东,以高超纯熟的艺术才能,亘古未有的妙笔,写出了如此丰富多彩、奥妙神奇的雄文。

妙笔之一

在淮海战役军事力量对比上敌人仍处优势情况下,在辽沈战役还在激烈进行中,就作出了扩大原定的淮海战役规模,集中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联合作战,求歼敌徐州集团于长江以北的决心,并指示我军“愈大胆愈坚决、就愈能胜利”。战役结果完全证明了这一决心及其所选定的决战时机的正确性。

妙笔之二:

蒋军60余万人,加上以后增援的共80多万人,取“一点两线,重兵密集”的态势,妄图以其精锐部队为核心,让我“吃不掉,啃不烂,歼不了”,守卫中原,屏障南京。在战役第一阶段的作战中,毛主席确定了“集中兵力歼灭黄百韬兵团,完成中间突破,占领新安镇、运河车站”的作战方针,以优势兵力围黄百韬兵团,而以5至6个纵队分割、阻援、打援,牵制邱清泉、李弥两兵团,使其不敢舍命东援。

妙笔之三:

黄百韬、黄维兵团被歼后,被我包围的杜明集团覆灭已成定局,为了稳住平津傅作义集团,指示总前委稍松套在杜聿明脖上的绞索,暂予缓歼。在华北、东北我军已给傅集团以沉重打击,并切断其退路后,才下令我军围歼杜集团。从而使蒋介石“力争华北,坚守中原,经营华南”的幻想彻底破灭使经营了20多年的蒋家王朝大厦倾塌,土崩瓦解。

淮海战役中,解放军参战兵力为60余万人其中华东野战军42万人,占参战兵力总数的70%。3个作战阶段中,第一、第三作战阶段是由华野为主进行的。特别是第三阶段,华野将杜聿明集团越围越紧,发起总攻后,仅以4昼夜即全歼敌邱清泉、李弥兵团,生俘杜聿明,击毙邱清泉,从而结束了淮海大战。全战役共歼敌55.5万,其中华野歼敌44万,占歼敌总数的80%。我军共伤亡13.4万余人,其中华野伤亡10万人,占参战人数的近1/4。华野为淮海战役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作为中共淮海战役总前委5名成员之一的华野代理司令员兼代理政治委员粟裕的军事指挥才能,在战役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首先向毛主席建议进行淮海战役。战役进行过程中,他一面指挥40多万大军作战,一面纵观战争全局,向毛泽东主席和总前委提出许多重要建议。其中对战役胜利起定作用的建议就有两次。一次是在战役初期,由于何基沣、张克侠起义成功,我军顺利南渡运河,直插徐州以东陇海铁路线,粟裕根据这一情况变化,提出在歼灭黄百韬兵团后转向徐州、蚌埠线进击,将国民党军主力徐州集团歼灭在长江以北的建议;另一次在战役中期,他准确地预见了徐州守敌3个兵团逃跑的可能与方向,将我军主力置于徐州、宿县线西侧,将徐州逃敌全部包围于徐州西南。

粟裕,1907年8月10日出生于湖南省会同县枫木树脚村。侗族人,身材不高,两眼深邃,衣着朴素,性格沉静,和蔼可亲,谈吐文雅,一派儒将风范。陈毅曾写过这样一幅对联勾勒他的形象:“食少事繁诸葛公,轻裘缓带羊叔子。”这位统帅因无数次负伤和长期艰苦的战争生活,身体受到很大损坏,有严重的头疼病、高血压、心脏病、美尔尼氏综合症、肠胃病,尤其是强烈的头疼病,时不时上来折磨他一番。稍一疲劳,头就又烫又痛,恶心呕吐,每根头发都像钢针往里扎,碰都不敢碰。卫生员曾给他买了个铝制的“健脑器”,可帮助头发散热,但也帮不了大忙。这次战役中,作为华野40多万人的统帅,他从没睡过一夜好觉,因而头疼病又犯。只见他满脸通红,太阳穴边上的血管鼓得饱胀胀的,头部好像有火炭在烧灼。此时值严冬,不远处的蒋军战壕里,一夜即冻死上百人,而粟裕却一次次地用冷水浇头,有索性用雪水浸湿的冷毛巾扎头。司令部人员谁也没办法,唯盼战役快点胜利结束,以便让他轻松轻松。战役进入第二阶段后,他终于撑不住了,最后的20万蒋军,是他躺在病床上指挥部队消灭的。可以说,在淮海战役辉煌的胜利中,粟裕作为一名军事家、战略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淮海战役已经胜利50多年了,至到现在美军事家还在研究这一斯芬克司之谜。让他们去慢慢探索吧!但他们是永远找不到谜底的!而这个谜底早有答案,那就是马克思、恩格斯早已预言了的:不是上帝而是人民创造历史这一光辉而又伟大的真理在中国大地上的实现!

淮海战役胜利后,山东全境除青岛、即墨、长山群岛外全境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