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的成功秘诀是什么?(曾国藩为人立世最成功的秘诀是“诚”字诀)

发布:2022-11-24 22:01:16

“诚”是曾国藩思想中一个重要范畴。他总结道,“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他教训李鸿章时说;“少荃,既入我幕,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而已。”给李鸿章以极大震动。曾国藩将自己的“诚”称为“拙诚”。他以“拙诚”来鼓舞湘军土气,每当操练时,他集合士兵加以教导,反复讲解,“虽不敢云说法点顽石之头,亦诚欲以苦口滴杜鹃之血”。不出其所料,这番“拙诚”功夫终于使朴实的农民成了敢于死战的士兵。他又以“拙诚”鼓动气势,聚合了乱世中有报国之心的儒家知识分子,使“山野林智之士感其诚,虽或不往见,人人皆以曾公可与言事”。通过“拙诚”这种传统社会的精神基因,曾国藩动员了一切可能的力量,

郦波教授讲授曾国藩的人生智慧

在人们都被他的“抽诚”感动之时,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然而,没有人看到“拙诚”不仅是一个人道德修养的境界,同时也是一种收拾人心的权术。对这一点,曾为曾国藩幕僚的王闿运的门生杨钧则清醒地看到了。他在《草堂三录》中借曾国藩长孙曾广钧之口说:“凡建非常之业者,必为大奸慝。理学儒生,不知权术,骄兵悍将,岂正襟危坐者所能感化耶?世人只知魏武帝为大奸,而不知武侯为大奸;武侯出身茅庐,俨然儒者,加以闲雅宛实,去尽锋芒,非易测也。

曾文正专用权术,重伯谓其对于家庭亦不离此二字。而论者诬以理学,均非文正公知己也。曾文正尝问人曰:“我可谁比?”有谓似古之甲者,有谓似古之乙者,文正曰:“均非其比。平生欲学魏武而未能耳。”是文正有自知之明,我可为其知己也。”

曾广钧是曾纪鸿之子,颇有才华。光绪十五年(1889年)中进士,是当时最年轻的翰林。他以诗文见长,中日战争期间,也曾效法祖父,领兵出征朝鲜,但并未真正参与战斗。他在生活上却大违祖训,一改俭朴家风,生活放浪,被称为“湖南四公子”之一。他还风流成性,先后娶了几位妻妾,这方面是其父祖永远望尘莫及的。他思想较为开放,但在仕途上并不顺利,因为他与其祖父曾国藩的为官之道相比,太过稚嫩。八国联军进京后不久,他就绝意仕途,不问政事。从其行事风格看,显然与曾国藩迥然相反,由此也可见他对祖父并不十分敬慕,因而上述两段话,也并不令人感到奇怪。

就连家人都说曾国藩对家庭成员也以权术相待,可见其他。正如上文所说,一般人只知曹操为大奸,不知诸葛亮为大奸。诸葛亮羽扇纶巾,一副儒生形象,其行事也每以救国安民、忠君济世为已任,但谁又敢说这此不是种权术呢?曾国藩与诸葛亮相仿,同样一副儒生形象,常以忠诚自戒,以仁义诲人,而此类举措,又如何不是为达到目的的手段呢?

湖南双峰曾国藩塑像

曾国藩并不是一个拙诚而迂腐的人。他自称“久历世变”,知“天下事无所为而成者极少,有所贪有所利成者居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有所贪有所利”和“有所激有所逼”指出了靠真正的“诚”无法影响到的一方面。对于这一方面,他并不恪守“拙诚”,而是充分利用权变。这反映了曾国藩的两副面孔,一副是“拙诚”君子,一副是“权变”智士。其实人总是一个,这两面都是他办事成功的手段,不过不同情况下有所侧重。对于重义气之人,如彭玉麟,他待之以真诚,以诚感之,使他永远是自己的心腹。对于塔齐布这样的满人,因为勇敢率直,曾国藩便以诚相待,极力推举,从而使之成为湘军中惟一的满人将领。而对于李世忠、苗沛霖等首鼠两端之徒,无法用真诚感化,在有用之时自是百般抚慰,当不用之时,则一再打压,利用机会将之消灭。对于老练世故者如李鸿章,则有张有弛,既不一心笼络置于自己掌握之中,也不能反目。小处可让,大局必争。曾国藩这种两面派做法,甚至表现在对家里人的关系上。他的家书中有一段话如是说:

澄弟办贼,甚快人心。然必使其亲房人第知我家是图地方安静,不是为一家逞势张威,庶人人畏我之威,而不恨我之太恶。贼既办后,不特面上不可露得意之声色,既心中亦必存一番哀矜意思。

这段话中半是真话,半是做作。真话与做作之间,显露了一个“拙诚”君子不诚的一面。对此,曾国藩有时也加以反思。如他同治元年(1861年)十二月给心腹将领李续宜的书信中说:

吾辈位高望重,他人不敢指责,惟当奉方寸如严师,畏天理如刑罚,庶几刻刻敬惮。鄙人今岁忧灼过甚,虽亦近于怔忡,然较之八年情形则异。八年所以内疚者,以忠孝之地而用意气,以朴拙之人而讲权术,是以且愧且憾,无地自容。

曾国藩铜像

“以朴拙之人而讲权术”,这是曾国藩的自白。他在另一封信中说:“吾自信亦笃实人,只为阅历世途,饱更事变,略参此机权作用,把自家学坏了。”,他曾经以为“惟忘机可以消众机,惟懵懂可以祓不祥”,但“忘机”并非不知“机变”,“懵懂”也不是真的糊涂,以此消除机权,不过是一种更深的机权。因此,曾国藩的行事风格,可以归结为:讲拙诚、亦讲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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